大港老码头的记忆
文/刘荣清
我的故乡大港北濒长江,东临圌山,自古即为水陆冲要,扼守江防要隘。大港自古有渡口,有渡口就应当有码头。据史料记录,民国年间大港渡口曾建有栈桥和趸船,抗战沦亡时代被日军拆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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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离我家有一里多路,出街巷往西北有一条条石板路通往渡口。路双方是菜地、小河和芦苇滩。
春季,田间开满了金灿灿的油菜花,成群的蜜蜂在花间采蜜,蝴蝶翩翩起舞,处处满盈着醉人的花香。炎天,大巨细小的南瓜卧在藤蔓间,一排排的豇豆架上果实累累,翠绿的纺雀(蝈蝈)趴在叶子上欢畅地叫着,奏着动听的故乡交响曲。
偶然,我会跟从大人或小伙伴到江边码头看江景,声势赫赫的扬子江昼夜奔腾不息,直到天绝顶。大汽船、小货轮来交常常,扬帆动身的风帆、张网以待的渔船进收支出,不时还有江猪子(江豚)在波涛中出没。
大港的渡口后来虽然没有码头,可是并无故障它作为渡口感化的发挥。渡口有很多木船,有划桨的小船船和大风帆,渡送着南来北往的过江客,由此当地也俗称渡口为小船口。
上船时,就要在江滩和木船之间架起一条长长的跳板,人走在上面晃荡悠的。木船天天交往于大港和劈面的高桥之间送客或运货。高桥何处的渡口叫荷花池,高桥的门生上中学时大多到大港中学来肄业,是以每逢周末、周日渡船就载满了回家或返校的门生。
除此之外木船还承当着向汽船摆渡乘客的重要感化。那时镇江有开往姚桥、口岸的客轮,称为姚镇班、口岸班,今后口岸班又改成高岗班,途经大港带客,由于没有码头汽船不能靠岸,只能停靠在江心,乘客先上木船,木船靠上汽船后再上汽船。
正由于天天有汽船交往,我们也将小船口称为汽船码头。搭船最怕的是天气变化起大风,风大船就不能开了,偶然汽船来了,可是风大摆渡船不敢进来,只好“望船兴叹”,所以自古即有“隔江千里远”的说法。
图:Adam Xu
大港汽船码头与大港群众的生活息息相关。
天天上午十点钟左右,姚镇班到了,汽笛声响彻云空,以汽船“放汽”为讯号,家家户户就预备烧中饭了,屋顶连续升起了袅袅炊烟;有客人来的要赶紧去接送。
我年老、二哥在1960年前后前后考上大学去了外地,每逢放寒、暑假,到码头接他们是我最愉快的工作。那时陆路交通很不方便,到镇江汽车班次少,交往镇江首要还是乘姚镇班。
1960年我十二岁时被省镇中登科上初中,放假回家就要搭船。早上六点开船,必须前一天早晨从黉舍地点地七里甸步行七八里地到镇江四号码头候船。四号码头除有姚镇班,还有开往六圩、邵伯等偏向的汽船。
夜间的候船室挤满了人,很多人席地而卧。要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才能到达大港汽船码头,乘摆渡船靠岸回家。上世纪八十年月我已在镇江工作并安家,一次周末“忽发少年狂”,骑自行车从镇江到大港探望母亲,但第二天就累得不想再往镇江骑了,便连同自行车一路乘姚镇班回了镇江。
上世纪五六十年月,大港码头还是大港镇居民生产和生活物资的重要转运地,粮油等多由水路运来。我家四周就有为搬运码头货物而组建的“脚班”,也称搬运工会。
搬运工全凭气力干活,要扛着一二百斤重的麻袋走跳板高低船,潮枯水浅季节,船不能靠岸还经常要涉水装卸货物。运货全靠木制独轮车,推车除了有气力还要有技能,否则很轻易翻车。“脚班”推着一溜小车吱吱嘎嘎经过,算是那时一道怪异的风光芒。这一风光一向延续到上世纪七十年月改成板车拖运才竣事。
上世纪八十年月今后,由于陆路交通的敏捷成长,汽车逐步取代了汽船,运营了多年的姚镇班客轮终究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大港老码头也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取而代之的是1985年建成的大港汽渡。
图:Adam Xu
汽渡码头长65米,宽30米,双泊位,有载乘14辆汽车的汽渡船两艘。交往于大港和高桥之间,再也不用担忧“隔江千里远”了。
大港的长江岸线具有扶植深水良港的优越条件,1976年,交通部决议在大港扶植万吨级码头,工程分四期停止,由此揭开了大港鼎新开放的新篇章。前后建成的多个万吨级浮水泊位和浮船码头迎来了天下各地的万吨轮。
大港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由一个集镇酿成了一个集各类现代企业、口岸运营、情况优美的口岸花园。
来历:京江晚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