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震南

参考书目：《山雨欲来风满楼》许进，倪宏编著 中国文联出书社出书

活动主办单元：文旅论坛城市山林板块 镇江梦溪园

提到晚唐著名墨客许浑人们朗朗上口的是这样一首名篇：“一上高楼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州；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昔时事，祖国东来渭水流。”其“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句尤其著名。它被用来描述大反动前的门生活动和民运，如五四活动；它被用来描述家属四分五裂前的征象，如曹禺的小说《雷雨》中的故事；它甚至至今都被用来描述政治斗争中的各类绯闻以鞭策某种势力的登台或下台。

人们对这句诗歌的熟悉胜过了对许浑本人的熟悉，但是许浑本人就是土生土长的镇江人。翻开一本由许浑第40代先人编著的《丁卯集》细致翻阅下去，留心的人不由渐渐发现了一作别样的晚唐镇江风情：

鸳鸯

两两戏沙汀，长疑画不成；

锦机争织样，歌曲爱呼名。

好（缺一字）顾栖息，堪怜泛浅清。

凫鸥皆而类，唯慕独含情。

这是许浑少年时代在丹阳写的一首诗歌。诗中写到成双成对的鸳鸯在水中的沙地上游玩，花了很长时候去模拟却怎样也画不成。织布的织机竞相要织出分歧的鸳鸯图案，歌曲歌词中也喜好用到它的称号。鸳鸯顾及栖息之所，不幸却只能在清浅的水中。水鸟都为此一类，仅仅追慕那种委婉含情的姿势。

山鸡

珍禽暂不囧，飞舞跃前庭；

翠网摧金距，雕笼减绣翎。

月圆凝睇镜，花暖似依屏。

何须旧巢去，山山芳草青。

少年许浑写过了丹阳的水又写捆在笼中的山鸡。这山上的山鸡一点儿也不显得拮据，在居者的前庭飞舞腾跃。绿色的网弄坏了山鸡的爪子，雕漆鸟笼里羽毛也残落了。月圆之时它凝睇着那空中明镜，日暖花开时百花就是它的帷屏。这山鸡，你又何须在去山上的老巢呢？山上不外只要青青的芳草而已。

题阴阳井

仙人修炼处，玉井着神功。

日月双轮现，阴阳两窍通。

可堪清透澈，那更施无穷。

尚冀丹砂力，当洗俗虑空。

这是许浑晚年游历句容留下的诗篇。道教修仙的人练功之地，以玉井练就神功。这里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在八卦上，阴阳两气相互融合。井水可谓清澈见底，加倍发挥出法力无边。又借助练丹砂的神力来洗涤平淡人的忧愁。

游茅山

步步入山门，仙家鸟径分；

渔樵不处处，麋鹿自成群。

石面迸出水，松头穿透云；

道人星月下，想次礼茅君。

许浑在句容游历的是茅山。一步一步踏入茅山道贯的山门。这道仙们住在众鸟高飞人迹罕至的地方，渔夫和樵夫们也不去。山间却有成群的麋鹿，石缝间也射流出山泉。山上的松树顶尖树梢穿透了云层；修道的道人聚集在星月之下，依次对茅山的开山道人三茅兄弟星期。

陪王尚书 泛舟莲池

莲塘移画舸，平常日华清。

水暖鱼频越，烟秋雁早鸣。

舞疑回雪态，歌转过云声。

客散山翁醉，风高月满城。

这一首诗中描写了晚唐的京口风情。游人乘坐的画舫在一口连着一口的莲池中漂移，日照下湖水的波纹中泛出光彩。早秋暖暖的湖水中频频有鱼儿跃出。在这如云烟般的春色中大雁早早地啼鸣了。大雁的飞舞使得人们思疑能否快要下雪，那大雁的歌声一路委婉飞越云巅。游人纵情而散，山上的老人也喝醉了。高爽的秋风中明月将月光播撒了满满一城。

将赴京师蒜山津渡送客还荆渚

尊前万里愁，楚塞与皇州；

云识潇湘雨，风知户杜秋。

潮平犹倚棹，月上更登楼。

他日沧浪水，渔歌对白头。

这首诗歌写了蒜山西津渡四周的晚唐风情。站在欲要远去朋友眼前，我愁云万里。楚国的边塞和黄州之地，云层都能看见潇湘风雨，风儿都能感知户杜之地秋天已经到了。江水浪头潮平却还倚在船上，月亮升起来我更是登上楼头。以往这苍茫的清清浊浊沧浪之水（沧浪之水出于屈原的楚辞“沧浪之水青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此起彼伏的渔歌照应着江上的白头浪花。

登蒜山观发军

羽檄征兵急，辕门选将雄。

犬羊忧破竹，貔虎报飞蓬。

定系苍狂虏，何烦矍铄翁。

更探黄石略，重振黑山功。

别马嘶营柳，经鸟散井桐。

低星连宝剑，残月让雕弓。

浪晓戈铤里，山晴鼓角中。

甲开鱼照水，旗飓虎絮风。

去想金河远，行知玉塞空。

汉庭应有问，师律在元戎。

许浑爬山蒜山旁观军队要开赴出战时的场景。手上拿着插上羽毛的加急征兵檄文，战车搭起辕门选出豪雄的将领。北固山上像狗又像狼的狠石为这势如破竹的战事担忧，有虎贲貔貅不竭来报火线军情，说他们一定会将苍狂的仇敌俘虏绑来，又何须烦劳精神矍铄的老人呢？再去研讨研讨《太公兵书》又一次来上演黑山大捷的战功。马儿在军营的柳树间嘶鸣，轰动了栖息的鸟儿，它们从井口梧桐树上一散而飞。似乎战士举起的宝剑都能同低矮的星星相连，一轮残月也只能让雄于雕花的弓箭。战舰里戈矛铮铮叫醒了江浪，军号和鼓声里山色放晴。将军翻开甲胄同兵士们一路联系鱼水之情。战旗在持续不竭的大风中飞扬。想必银河还非常悠远，这一趟出征连玉门关也空了。汉家朝廷若问及此事，镇国的军队都在将军管束之下。

晨起二首

桂树绿层层，风微烟露凝。

檐楹衔落叶，帷幌映残灯。

祈坛著香冷，越瓶秋水澄。

心闲即无事，何异住山僧。

残月皓烟霭，掩门深竹斋。

水虫鸣曲槛，山鸟下空阶。

清镜晓看发，素琴秋寄怀。

因知北窗客，日与世情乖。

闲赋润州司马的许浑早晨起家，他见到层层叠叠的绿色木樨树在微风中凝聚着烟霭般的晨雾。屋檐下的柱子上还夹着飘落的树叶。这晨雾就像帷幔，帷幔中太阳升起，委靡得像一盏残灯般有力。祭坛上插的香早已燃尽冷却了。一潭清澄的秋水就像装在越国盛水的黄釉瓶子里一样映出瓶子的光彩。我的心在失业也即无所作为，正如住在山上的僧人一样。

早上月亮还没有下去，在晨霭中发白。深深竹林里我虚掩着门。水中的鸣虫在曲折的门坎上叫着，山上的鸟儿也飞下来落在空空台阶上。我在青铜的明镜里看着鹤发渐渐增加，用粗制的琴弹一曲依靠这秋天的情怀。要晓得我这隐居的人同人间俗人的豪情完全分歧。

送无梦道人先归甘露寺

飘飘随晚浪，杯影入鸥群；

岸冻千船雪，岩阴一寺云。

夜灯江北见，寒磬水西闻。

鹤龄烟霞在，归期不羡君。

从江面上随着晚浪漂泊而来，觥筹交织的影子映入一群江鸥间。江岸积了雪，很多的雪似乎要一千条船才能装完。北固山冷冷的岩石上有座甘露寺在云中。寺庙的夜灯江北都能看见，很冷中敲响的钟声西边都能闻声。从北固山向南望去，黄鹤山在一片烟霞当中。归来的时辰我再也不羡你了。

竹林寺别朋友

骚人吟罢起秋愁，暗觉韶华似水流。

花满谢城伤共别，蝉鸣萧寺喜同游。

前山月落山松晚，深夜风清枕潭秋。

明日分襟又何处？江南江北路悠悠。

墨客吟诗终了便发出秋愁，悄悄感应韶华似水静静溜走。开满楚城的花儿也一同感慨这样的离别。秋蝉在竹林寺鸣叫我同朋友一道欢畅地游玩。月亮畴前方的山上落下去松林一片晚色。深深的夜里在清风下我们枕着一潭秋水。明天又会在什么地方分手呢？江南江北的路悠悠然冗长不已。

厚厚一本《山雨欲来风满楼》共收集了500篇许浑诗歌，称为《丁卯集》其中也做了简注。我按照简注发挥自己的文学设想力同地方地域的认知选了其中10首代表晚唐镇江风情的诗歌用现代汉语加以讲授。这进程中发现了镇江吴头楚尾的典型特征和军事重镇的历史职位，也有很多风情恰如江南的风情一样。